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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2月18日 星期四

為什麼想當老師?教育的初心


「一旦躲在專業角色的安全堡壘下,當事人也會因此而遠離我們。一旦只是成為技術的專家,在工作中失去個人的反應、價值觀及自己時,將可能導致諮商無效。」


教育的目標是什麼?


這是我寒假一直在思考的問題,或者說這個問題的探討從來沒有停止過。

在上學期末的「新興教育議題專題研究」課程的期末報告,我以「我的教育哲學與教學實踐」為題,試圖描繪出我腦袋中想像的完整教育圖像,而我也確實寫出了一個以探究教學為核心的科學教育藍圖。

在寒假初,我整理了自然科領綱的學習表現和探究實作學習內容,用便利貼協助我收斂出十項自然科應該要教、可遷移應用的能力,分別是獲取資訊、精準提問、分析問題、安排計畫、解決問題、建模、推理論證(邏輯)、批判思考、反思(檢視學習策略)、表達。

▲根據領綱學習表現所整理出的十項能力

接下來我找到美國NGSS新一代科學標準,開始研究美國中小學的科學教育是怎麼做的。但隨著我不斷挖掘,我卻愈來愈迷惘,我不知道教這些要做什麼。


透過教育打破階級再製?


我前陣子一直思考「如何讓學生學會面對未來社會所需的能力、透過教育打破階級再製」,但對於這個美好的想像,我能做到的頂多也只是讓被我教到的學生都爬到上層階級,與此同時就會有另一群人是相對向下流動的。

就算全台灣的老師都把學生教得很素養,那也只是把向下流動的規模,從國家內變成國際間而已,以這麼巨觀的角度思考,教育似乎也變得沒有什麼意義了。

而且教育真的有所謂好或不好的結果嗎?如果所有的考試都變成真正的素養導向評量,難道它就能夠定義一個人的好壞嗎?這個社會無可避免的覺得某些職業比較好、薪水比較高、生活水準比較好,那把學生都教育成這樣子就是教育的目標嗎?

思考「到底要教學生什麼」的同時,我也在探索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樣的人生,但回過頭來,如果學生不喜歡我想要的那種人生呢?學生也可以選擇自己要的人生嗎?如果我和學生對未來的想像不一樣,那我還能夠接納他嗎?


我為什麼想當老師?


說到底,教師只是學生人生中的過客,似乎不應該把課程當作工廠,期待學生被我教過之後,就變成一個特定的樣子,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,你的學生也不是你的學生。

當我回過頭審視自己想成為老師的初心時,我認為我並不是為了「讓我的學生在未來很成功」或「幫助學生翻轉階級」而選擇成為教師,我選擇成為教師是希望陪伴學生,在他們遇到困難時與他們一起面對,陪伴他們成為快樂、有自信的孩子,並且擁有足夠的能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。

如果心理治療的從業者擁有廣泛的知識,包括理論上與實務上的,卻缺乏悲憫、關懷、良好信念、誠實、真誠、敏感度等人格特質,他們不過是技匠而已,無法造成當事人生活上真正的改變。(Gerald Corey著,修慧蘭等譯,2016,p.4)

這段文字是我今天讀《諮商與心理治療》時看到的(準備教檢中),我覺得課程與教學也適用同樣的法則,特別是當我教育的主要目標是價值觀態度的建立,而非學習特定的知識和能力時,這些複雜的課程設計技術將不再是我主要投注心力的地方。

如果我想要真正地幫助學生改變他們的生活,那麼帶著愛、真誠、信任的師生關係,才是我最應該努力追求的。